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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与思1悲惨世界读书笔记

来源:悲惨世界 时间:2021/12/14

雨果的语言充满诗意,是剧作家的语言,像属于舞台的那些内心独白。包括陀思妥耶夫斯基、托尔斯泰、契诃夫好像都是这样的,应该是那个时代的共性吧。

《悲惨世界》中有个可爱得不得了的老头子即马吕斯的外公吉诺曼。每一次吉诺曼的出场,雨果都给予他冗长的内心独白,关于自身的经历,对外孙的无可奈何,以及对两个女儿的不同态度。《悲惨世界》整个基调是灰色的,唯独至吉诺曼处便会显得活泼,类似于戏剧中的插科打诨,然而吉诺曼的率真固执又是如此得令人喜欢。

雨果似乎不太擅长描写女性。无论是芳汀还是珂赛特,都显得过于单一,相比女性角色中爱波妮更为鲜活真实,也更为矛盾复杂。

印象深刻的还有另外一个人物,出场十分钟便消失了。他生命的最后十分钟便是与卞福汝主教的一场对话,这场对话深深地触动了卞福汝,“使他变得更加和善”。当然,我还没有弄明白雨果安排这一场对话的用意是什么,是想要说明宗教不可能独善其身,它与政治是紧密关联的吗?不清楚是否如此。

然而这位国民公会代表的许多言论确实是至理名言。录几句如下:

1.我是说,人有个暴君,也就是蒙昧。我投票结束这个暴君的统治。这暴君产生的王权是伪权威,而科学才是真权威。人只应当由科学来统治。

2.良心,就是我们天生就有的良知的总和。

3.有正义就有愤怒,正义的愤怒是一种进步的因素。

4.童真就是它本身的王冠。童真无需殿下的头衔。无论贵为王孙公子,还是贱为花子乞儿,童真都同样是崇高的。

5.无限是存在的,就在那里。如果无限没有我了,那么我就是它的止境,它也就不是无限了,换句话说,它就不存在了。然而,它存在,它有一个我。无限的这个我,就是上帝。

这段对话出现在书中第一部第一卷第十章。

雨果用一卷的笔墨写滑铁卢,涉及到偶然与必然之联系,给予拿破仑以深深地同情,同时就情节上来说,为后边马吕斯和德纳第之间的联系埋好了暗线。因为前文已经有写到德纳第,而在此德纳第的经历作了一个交待,读者猛然醒悟过来,原来如此。同样从生死边缘挣扎过来的人,最终对世界的理解差距竟是如此之大,这恐怕也是雨果想要表达的另一层意思吧。

这卷内容是紧接在冉阿让出逃之后,作者忽然停止主线故事的讲述,逸出绵密紧张的逃亡旅程,而展开与此并无多少关联的过去时代的事件,实在是出乎意料。以后读者便会知道,这是雨果惯有的叙述方式,经常带着读者集体出逃,又若无其事地登堂入室,像从未发生过什么般自然。

然而读过此处后,再将前文冉阿让的种种遭遇,联系起来,发现某些细节竟是如此相似。人生的机缘巧合,哪能一两句话说得清呢。

第二部第六卷小皮克普斯卷专门讲述修道院。修道院中种种违背人性常理的清规戒律,读来很是惊悚,然而也就是这样不通人性的地方最后竟然成了冉阿让和珂赛特的避难所。这里也有一段文字非常值得深思,录如下:

进入19世纪,宗教思想经历一场危机。人们忘掉一些事情,这样也好,只要忘记这个又学会这个。人心里不能空空如也。有些东西破除,但破除之后随即建设就是好的。

当前,还是研究一下不复存在的事物吧。有必要认识那些事物,哪怕只是为了避免再现。效仿过去而取得假名,爱称作“未来”。“过去”这个幽灵,善于伪造护照。我们应当了解陷阱,要特别当心。过去,有一副面孔,就是迷信,还有一副面孔,就是虚伪。揭示它的真面孔,揭掉它的假面具。

至于修道院,所提出的问题很复杂。是文明问题,文明却谴责它;是自由问题,自由又保护它。

毫无疑问,雨果对巴黎是心怀敬意的。在《悲惨世界》中,雨果带领读者领略巴黎深处的每一条街巷,哪怕是贫民窟也不放过,将巴黎的每一处都呈现在读者面前,包括城市下水道(据说现在已经成为巴黎的一处景观),雨果将其称为“利维坦的肚肠”,这肮脏之地,却成为“城市的良心”。此处也有大段论述,摘录一节吧:

一条阴沟就是个恬不知耻的家伙,什么都讲出来。

这种污秽的坦率能平复灵魂,正是我们喜欢的。我们在尘世长期忍受,看够了堂而皇之的国家利益、宣誓、政治明智、人类正义、职业道德、紧急状态法、腐蚀不了的法官,等等,现在再走进阴沟,瞧瞧污泥浊水的供认,确是一件开心事。

阴沟是历史的必经之路。

读到此处时,我怀疑星新一的《喂,出来》那个暴风过后凭空跑出来的这个洞便是源于雨果的下水道,这条利维坦的肚肠。至于为何说下水道是“城市的良心”,我想大概是说在此可以窥探到人性最幽暗的一面,毫无保留,坦荡无比。另一重意思是否指向冉阿让背着马吕斯从这个城市的良心穿越后才得救吧。

巴黎的流浪儿,是在第三部第一卷《从其原子看巴黎》出现。要说雨果怎么有意思呢,就是有意思在这里,他要将巴黎存在的所有一切都告诉世人,第四部第七卷就专门讲黑话。巴黎的血脉在雨果身上流淌,这位巴黎的亲生子,同时又是巴黎的天使,守护者。

巴黎以闲汉始,以流浪儿终,这两类人是任何别的城市所难具备的:前者是满足于观望的被动接受,后者表现出无穷无尽的主动性;一个是普吕多姆,一个是伏义乌。唯独巴黎在其自然发展中,拥有这两种人物。整个君主制体现在闲汉身上。整个无政府主义则体现在流浪儿身上。

巴黎的流浪儿,就是女巨人生的小豆子。

流浪儿身上总有神仙经过的痕迹。命运在塑造这小家伙。

流浪儿爱城市,也爱荒野,他身上有贤哲的影子。

将轻松的笔调,满满的爱意给了巴黎流浪儿。当然,雨果给予无限爱意的还有珂赛特和小伽弗洛什,其实他始终以同情之心描述着他笔下的每一个人,这些在俗世泥潭中摸打爬滚着的人,如何得以挣扎出来,以期达到自我救赎,实在太过艰难。

世间可否真有卞福汝主教,又如何能够如冉阿让般,最终得以拥有一颗高贵的灵魂。

高贵的灵魂不在于一开始便高贵,而是在历经生死边缘时不断洗礼后得以保存下来的那一种。

冉阿让是一名苦役犯,打着终生罪犯的烙印,除了从卞福汝主教处获得尊重和宽容,世人皆以弃视的目光看待。背上苦役犯之名,并非天生是坏种,而是贫困和饥饿之下的生存选择。冉阿让有足够的理由抱怨这个世界,诅咒这个社会,给他以悲剧命运的世界,令其一生背负重荷而无法摆脱。他是踩着荆棘匍匐前行。如果说冉阿让最终也成为黑暗世界的那道光芒,那么照亮冉阿让幽暗内心的那道光便是卞福汝主教。仇恨和鄙夷无法解开仇恨和鄙夷,唯有爱才是化解仇恨和鄙夷的钥匙,爱是一种伟大的力量,主教的爱的力量是源泉,由此从冉阿让身上流过,又从冉阿让开始慢慢流淌出一条河流。冉阿让这一人物能够如此经典恒久在于他的自我救赎是贯穿他的一生,而非一时一刻便形成。他的矛盾挣扎皆为庸常之人也会经历的,只不过是大与小的区别罢了。读者可以从冉阿让身上看见自己,然后会问道:作者何以能够塑造出此人?

小说最后一卷是“最终的黑暗,最终的曙光”,其中有一句黑夜沉沉,没有一点星光。肯定有一个展开双翼的大天使,站在黑暗中等待这颗灵魂。大概以此献给灵魂的觉醒者和救赎者冉阿让吧!而冉阿让最后完成的自我救赎,与小说开头的卞福汝主教构成一个闭环呼应,而这中间的荡气回肠,自有读者可以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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